“分开也像同渡过”

洁癖
楼诚不拆不逆

【凌李】对症下药(3)

有庄季出没

流水账短更选手







翌日上午,李熏然并没有等到凌远。

 

院长办公室的门仍保持着他昨晚走时上锁的状态。李熏然抱着保温桶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了二十几分钟,也没见到穿着医师袍走路飒飒的凌院长。倒是韦天舒插着兜走了过来,和李熏然打了个照面。

 

韦天舒看到李熏然怀里的保温桶,懒懒散散的动作一滞:“李警官?”

 

李熏然不明白面前的白大褂为什么一副恨不得吞了保温桶的样子,但还是出于礼貌地微笑:“您好?”

 

可能是没吃早饭吧,医生真是辛苦。小李警官默默心疼了下奔波忙碌的白衣天使们。

 

“哦,我是韦天舒,普外的。”韦天舒想起来李熏然并不认识自己,便自我介绍了下。他又多瞟了几眼保温桶,神色古怪,“李警官是在这里等凌院长?”

 

“嗯……嗯。”李熏然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保温桶,“我来还凌院长的保温桶。”他本来是打算昨晚直接放在办公室的,但想了想,还是决定今天早上当面来还,顺便道个谢。

 

凌院长的。

 

韦天舒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:“他今天上午有事,来不了医院,要不到时候我帮你还吧?也省的你再这里一直等。”

 

李熏然明显地犹豫了会儿,韦天舒怀疑他在分析自己是不是个骗子。

 

但最终李熏然还是把保温桶递了过来。他扬起一个好看的笑,阳光透过长廊玻璃照进来,小警官便融在其中,宛若镀了层微光,整个人都暖洋洋的:“那麻烦您了,韦大夫。”

 

韦天舒被这个笑弄得一瞬间晃了神。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的由来,只觉得像是久行在潮湿寒冷不见天日的密林中,倏地有一束光穿过枝丫相叉密不透风的高冠树木,不遗余力地从四面八方挤过来打在他身上。

 

他忽然对凌远有点感同身受了。

 

 

 

 

李夫人的病房里来了个白大褂。

 

白大褂站在床边和李夫人聊天,顺便帮忙检查了下各项术后数据,听到有人推门,便回过头来。

 

“庄恕哥?”李熏然走过去,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顺手给李夫人掖了掖被角。

 

“三儿让我来给你送东西。”庄恕指了指一旁椅子上整齐放好的手机和休闲外套,床头柜上还摆了一些水果,“等急了吧。昨天局里忙,三儿那边都抽不开身,就没来得及给你送过来。”

 

“谢谢啊庄恕哥。”李熏然套上外套,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看,电量满格,看样子季白还帮他冲了个电,“回头也帮我谢谢三哥。”

 

庄恕刚跟李夫人谈话,大致了解了个情况。他看了看李熏然的气色,点点头:“看样子休息得不错。你三哥让我跟你说,要是没好好休息,看他回头怎么收拾你。”

 

李熏然脑补了下季白恶狠狠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笑,一字一顿地说:“虚、张、声、势。”

 

“你也就敢背后这样说。”庄恕挑眉。他跟季白待久了,在李熏然面前也愈发地有了兄长的架势。他又叮嘱了李夫人几句注意事项,就打算离开。结果人都走到门口了,他余光无意瞥到走向最里面那张空病床的李熏然,搭在门把上的手就是一顿。

 

他刚才没注意到,眼下李熏然走过去他才发现,那张病床床栏上搭了件西装,一件庄恕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的西装。

 

李熏然捧着那件西装又走回来,见庄恕站在门口不动,解释道:“啊,这是凌院长的西装,我想待会儿拿去外面给他熨一熨。”

 

他没有详细去说这件西装的由来,因为如果真要说,他可以说上很久很久,尽管这不过就是昨日一下午发生的事情。他现在只要想起凌远,就能毫无理由地感到一阵心安。李熏然把这种感觉归因于病人对优秀医生的信任与依赖,就像警察之于受害者。

 

李熏然不说,庄恕只能胡猜。他看了看最里面那张病床,明显是有人昨晚上在上面睡过,眼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,至于是谁安排的,答案也不言而喻。但他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个完全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来。他和凌远共事这么久,自然知道凌远是个什么性子。凌远怀抱医者仁心,但绝没有到廖老师那种事事放低自己顾全病人的程度。身在院长之位,他有时更像一个商人,为了医院的最大利益而精密计算着一切,因而许多人诟病他冷血。凌远就算再怎么关心一个病人,也不会到这种细致入微的地步。起码这么久了,他庄恕从没见过。

 

更何况李熏然只是一次小小的低烧。

 

学富五车的庄教授感觉自己被触及到了知识盲区。

 

 

 

 

凌远打了个车回到附院。此时正午刚过,如日中天,可凌远没觉出一丝的温热。他手脚冰凉,胃部抽痛,脸白下去一个度,看得让人心惊。

 

他早上只草草吃了片吐司喝了半杯牛奶便出了门,一个上午都在和项目的合资人斡旋。中午他推辞不过,入了酒桌,菜没吃多少,酒倒是一杯杯地灌了下去,把胃烧得火辣辣的疼。好不容易应酬完,出了酒店门却正撞上了许乐山。男人低眉顺眼,凌远在心里骂他衣冠禽兽。

 

他喝了酒,没法开车。许乐山想送他,被他冷着脸甩开了。他向来不给这个人任何好脸色看。他从自己别克车的副驾驶捞出医师袍——昨晚他把西装留在了李熏然那儿,自己穿着白大褂回的家。等到他钻进出租车里坐好,鬓角已经疼出了一层薄汗。

 

医院里的小护士看到他脸色阴沉,既害怕又担心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凌远绕过人流密集的门诊区,本想先去住院部看一看李夫人,但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糟糕,过去恐怕还会添乱,于是只能作罢。中午的时候通往院长办公室的过道总会安静无声,凌远挺直了一路的腰板终于支撑不住地躬了起来。他手扶着冰冷的瓷砖,半倚在长廊窗边喘气,试图通过深呼吸缓解胃部的疼痛。

 

就在他踯躅着会不会蹲下身能更有效缓解痛楚的时候,有人悄无声息地朝他靠了过来,像一个热源,每靠近一分,就趋走一分寒冷。待到那人完全站到身边的时候,暖流就从心室淌动至四肢百骸,化掉骨头里的凉意。凌远禁不住抬头去看。

 

小太阳皱着眉,圆圆的鹿眼睛里盛着光。他怀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熨帖得笔挺的西装。

 

“凌院长,您还好吗?”






然然:老凌,疼吗?

dbq这个“疼吗”今天在我脑子里盘旋了一天,就像这样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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